有时从她边经过，他会闻到她发洗衣的香，沁人心脾，每次都能让他恍惚几秒。

        生理期？

        三月份，谢星熠迎来十四岁生日。以此为分岭，他们的差由负数转变为正数，此后的每一天，他都在迅猛地拉大这个差距。

        第二天醒来，梦已经被他忘得七七八八，唯有最恐怖的地方还烙在他脑海里，像个恶毒的诅咒。

        谢星熠抿抿唇，告诉自己他才不是想要帮她，只是……只是他刚好也有想喝红糖，等她慢吞吞把红糖罐扒拉来，不知要等到猴年月。

        近到他可以闻到她的呼，近到她的发丝扫过他的脖颈，在上面留了酥的，近到只要稍微低，他的嘴唇就可以碰到她的嘴唇。

        前的女孩似乎没料到会有人忽然相助，回过时表显得有些惊讶。

        他们离得太近了。

        太恶心了……

        九多的时候，他路过厨房，意外看到嘉鱼打开了厨房上方的柜，踮着脚尖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这是生平第一次，他们之间没有冷漠，没有嫌恶，没有生疏，她在他面前真实的表，嘴唇微微张开，明眸皓齿，瞳孔清亮――虽然他知这份真实只是因为来不及，要是知来者是他，她绝不会有这么真实的反应。

        夜里睡觉时他常常辗转难眠，心里窝着一团不知缘由的火，像一困兽被包裹在透明薄膜里，无法呼也不得解脱。在十四岁半成年的年纪，谢星熠对荷尔蒙的威力一知半解，但即便如此，生的本能还是让他察觉到了某种危险，他有意无意朝嘉鱼靠近，又有意无意和她保持着距离，他像个神病，独自上演着一场青稽剧。

        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频繁地察觉到嘉鱼的漂亮。他的有一种奇妙的力，这种力好像和他爸爸有关，谢星熠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他只知每当嘉鱼从谢斯礼的书房里来，每当他们独过，她上的香都会呈现一种发酵过的甜，比平时还要让他晕目眩。

        他开始留意到她的眉、她长着细小绒的发际线和细窄洁白的发――像冬夜的一条雪径，笔直地指向墨重彩的黑夜。

        这个可怕的认知带给谢星熠巨大的恐慌，他再次落荒而逃，仿佛后有恶鬼在追赶。

十三岁，他九岁，他才到她肩。

        现在，她十七岁，他十三岁，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年纪。基因在十三岁的后半程赐予他无限生长的潜力，他注视她的睛时再也不需要习惯向上偏移。

        在洗手间理完湿黏的，谢星熠看着镜里自己煞白的脸，恶心得差要吐来。他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甩了自己几个耳光。

        那天晚上他经历了人生首次梦遗。

        该怎么讲述才好呢？

        但年轻的自会在睡梦中织就现实里不得实现的场景，他的望经过变形，以最恐怖的方式呈现了来。

        他意识朝那边靠近了几步，看到她一手捂着肚，一手勾着红糖罐的底座，正费劲地将它朝外扒拉。

        这种平衡被打破是在五月的一个夜里。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他一边想一边走过去，手臂越过她，轻轻松松将红糖罐取了来，放在她能够到的位置。

        对，他只是等得不耐烦了，本不是要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