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甚至包括她简单地写上“lol”表示这里好笑的地方，卢侥杳也画了一个笑脸在旁边。

        好可。整本书都好可。

        之前周琦和他讨论过他的书要是写了她的批注又再借去要怎么办，这周琦是觉得这本书不能被别人看见了。

        这太腻歪了，简直就是一整本书的话。

        ——这是为什么他要把这本书给自己吗？

        周琦看向卢侥杳。

        卢侥杳温地笑了一，环过周琦的肩膀，伸手将书页翻到中间一页。

        页码是周琦的生日。

        页中夹着一张菲林片。

        周琦拿起那半透明的玲珑薄片，上面是她自己。

        是她蜷在卢侥杳家的沙发上慵懒地看书的模样。

        手里正是这本《瓦尔登湖》。

        “就是这个瞬间，周琦。”卢侥杳开了。

        “就是这个瞬间，我觉得……”他的声线很低，语气很虔诚，句尾却隐隐颤抖。

        “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在那一瞬间，太芜杂的绪击中了他。

        周琦在陪伴他，周琦把他的家当成两个人共同的家。

        不是什么很特别的瞬间，只是两个人日常生活中很稀松平常的一刻。但太频繁地发生，也不代表卢侥杳会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

        周琦愿意和他一起的时刻，他都不想认作是理所当然。

        明明不是那种拍照的人，卢侥杳却太想太想留住这一刻。背德很重地偷偷快门，制成留住回忆的菲林片，夹在书里，藏在书柜一角。

        像是极尽隐晦的秘密。

        现在他把潜藏在心底里最馥郁的那份都剖来，呈现给周琦看。

        这算是……求婚吗？周琦凝望他。

        并不算是。

        周琦知，卢侥杳也知。

        她们的关系可以用婚姻关系定义。

        但，好像又不足以用现实的婚姻关系定义。

        是恋人，是挚友，是彼此灵魂里最信任最牵挂的存在。

        落到那一纸契约上，反而显得……轻飘飘了。

        所以，这不是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