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曾经无数次抓紧了她的手,这次,换成了她抓紧他的手罢了。
然后,那样的手托举着她在海面上漂浮,而这些时日以来悲痛的心,也在这纯净的海中得到了洗涤。
这只是谢钎烨安她的谎言。
那样的幽香溢满了房间,空气中的每一丝氧气仿佛都送来了她的记忆。
“所以,歇一歇吧,我的孩。妈妈啊,也不想拖累你了。希望我最的宝贝,从今往后的每一天,健康顺遂,不再承受负担,少一泪,多一笑容。”
白若去花店买了很多兰花,一株又一株花瓶,汩汩清从瓶溢,顺着淌到圆桌之上,而她依旧没有停止花的动作。
白若最后一次眺望远方的枯树,落叶已尽,只有光秃的枝依然探。
只可惜,叶落无声。
明明看起来是如此的瘦小了,可为何白若现在觉得她的膛是如此的宽广,怀抱又是如此的有力。
正是因为如此废的自己,才会失去一切,才会失去所有珍重的东西,最后上天都会嘲笑她的无能。
母亲那双有温度的手掌,只是抚般没一地拍着她的背,可每一次却如同有火焰蔓延着脊椎,传至遍布。
她只是一个废,什么都不好,什么也得不到。主动舍弃的人是她,如今还在试图用过往的碎片抚平伤的人也是她。
虽然以前亦是如此,不过这次,谢钎城格外木讷,他似乎和她一样变成人偶了,只是,她只需分半给他,他就能恢复如初。
她还真想了想,要是她成了书中将要毁天灭地的反派,那么母亲一定是她的一救赎。
可是,零落的雨依然飘个不停,在伞的四面八方的地方涌来,胡乱拍打她的脸,还有一颗沉寂的心。
谢钎城的黑伞始终撑在她的。
“我查完了...李钟和谢榕所有的犯罪记录...若若,我们可以把李钟送监狱了。”
白若的额抵上谢钎烨朗的膛,无端滋生松懈,让她忍不住想停留更久。
她的泪,甚至还没来得及从眶溢,就匆匆结束了这场仪式。
白若仿佛掉了一片汪洋的海,她在将要完全沉没时,又被一双温的大手救了回来。
母亲还是死了,就在那天后的第二天。
少年还是少年,他从来没变过。
一定是因为,兰花好香。
白若和谢钎城仍然还是保持着基本的交,除此之外,不再有其他。
他上前几步,她的神还是呆滞,没人知她又在想些什么。
她已然成了孤独的枝。
他上仿佛是一件青涩的中校服,那样的脸,也依然是熟悉的脸。
“家里的公司啊,你就放手吧,人各有命,我们一家走到如今的结局,你已经很努力了。”
白若在葬礼上格外的安静。
她其实还是比谁都明白。
谢钎烨这晚又来到了兰花的房间,而他这次手里没有捧着兰花了,是一个密封的袋。
或许,她在恍惚中看到了,十六岁时一心动的对象,在抱着一束兰花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