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有光。

        “闭嘴，你给我闭嘴聒噪的女人！”

        更可怕的是，越是挣扎氧气的消耗就越快，伊欧菲斯很快就到四肢麻木，沉重如铁。

        艾切尔从未觉过如此满涨过，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再次留泪，不停地低在伊欧菲斯的脸上亲吻。布兰德见到这一幕惊讶地合不拢嘴，他没有想到跟在艾切尔大人旁的护卫竟然是他的兄弟，两人之间亲密的举止倒是没有引起布兰德的过多关注，反而被解读为兄弟深。

        他从来不知雪也可以像沙一样，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比寒冷更痛苦的是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这该死的雪看起来蓬松，但实际上致密得很，伊欧菲斯雪里在挣扎着往上爬了一会后就觉晕目眩，不知被什么砸断的肋骨戳穿了肺，此时肺更像是快要炸了一样火辣辣的疼。

        当艾切尔终于赶到山谷的尽时，伊欧菲斯已经躺在温的中安详地睡着了，若不是火焰还能察觉到他起伏的膛，只怕艾切尔看到他躺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就会晕倒过去。

        伊欧菲斯痛苦极了，他甚至忍不住从动得越来越缓慢的心脏中滋生一丝怨念――若不是艾切尔不愿意放弃那些可恨的人类，他也不至于被埋葬于这样荒谬的峡谷里。

        半灵已经快被冻僵了。

        「不，我要去……」

        温的火焰在持不懈地化了一山谷的积雪后终于发现了晕厥过去的伊欧菲斯。它们兴奋地围绕着半灵舞，噼啪作响地释放自己的快乐。有调的小家伙回去磨蹭半灵冰冷的面颊，透过厚重的还有朦胧的橙红光亮。

伤害他。脑中不停回响的声音竭尽所能地试图激起艾切尔对这个世界的仇恨，但她低估了兄弟两之间不可分割的羁绊。

        「不，不不不，还没有到死亡将我们分开的时候！」

        「不行，哥哥会着急的，我一定要去……」

        伊欧菲斯到自己的思维在缺氧的状态越来越迟钝，但他仿佛在中漂浮一样哪里都没有受力，甚至已经开始反常地发起来。

        他的手伸得长长的，试图突破的积雪，但林地雪妖的尖啸着实厉害，把峡谷两侧所有的雪块全震落来，连带着还有被裹挟着掉落的松柏，层层叠叠积压在伊欧菲斯上。

        “伊欧菲斯，伊欧菲斯！你快回答我，告诉我你还活着！”

        温与光明逐渐唤醒了伊欧菲斯沉睡的意志，脸上温柔的亲吻与滴落的泪更加速了他的苏醒，不过这一切最终还是要归功于艾切尔及时的救援，没有让半灵的大脑缺氧太久。

        “我是已经死掉了吗？否则为什么会看到你为我哭泣？”

        “伊欧菲斯，伊欧菲斯，我亲的弟弟，求求你，求求你快醒过来……”

        “哦天呐，梅里泰莉女神在上，请饶恕我曾经所有的不恭敬，谢您将伊欧菲斯还给了我！”

        “哦！伊欧菲斯！”

        纤长的睫轻微颤抖，如碧潭的睛终于微微睁开，艾切尔那张又惊又喜的面孔映帘，好得让伊欧菲斯几乎不敢相信。

        快化作寒冰的温度越来越，但半灵已经于近昏迷的状态，否则他会发现他端的积雪正在化，他四周的冰冷正逐渐被温取代。十几尺深的积雪化成湍急的溪，一层层面掩盖的林地雪妖的尸。

        「哥哥还等着我，我不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