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一个梦。

        你对她说。

        他既不知怎样才能靠近她，也没有资格去别人怎么说。

        *

        室友迷迷糊糊睁开睛，看到对面上铺你的床帐里果不其然又亮着灯，映少女沉静读书的剪影。

        他从教室前门走来，这是他的私心，可以短暂经过少女的课桌。她今天也那么好看，黑尾雪白肤长长的睫，整个人在明亮的晨光里显得极其净。

        那个梦，在那个梦里，他擅自遵从自己的心意对她了一些事，尽面前的人本不知。然而此刻，面对着当事人，一种名为心虚的觉终于后知后觉地攫住了他。

        ……哪吒在少女的目光里屏息，又为她的笑到心不止。

        哪吒并不是容易生气的格，只要旁人不随意踩他的领区，甚至很好说话。他在理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几乎称得上白纸一片，直到室友反应这么大，哪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于有别的男生在幻想少女这个事实，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急躁和不安。

        直到天转至更明，女生寝室的闹钟终于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柔和得就像清晨的雾气。

        没有署名，画了个笑脸。

        你给自己定的全科自行复习一遍的计划就快完成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为此偷偷抄近路。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这一刻脑还是闪过无数普通人对大佬的崇敬之……

        好像梦见在海边，场景与记忆并不清晰，只记得世界一片安静。你到很惬意，然而莫名的，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震动。

        “怎么了阿长？”室友问。

        拿地理书，翻到半个月前学的单元，你借着床台灯的光线默读起来。

        201寝室的女孩们很快地完成了洗漱，匆匆忙忙门晨跑――一中的晨跑有时间规定，起和终都要刷饭卡，如果到达终时超过了六半，班级可是要扣分的。

        然后他终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桌上放着一瓶自己平时常喝的运动饮料。瓶底压着一张纸条，哪吒拿起来，上面只简单写着“谢谢”。

        宛如压抑着什么，隐隐有发闷，也有火气。

        哪吒紧了手里的纸条，控制不住地直直看向少女纤细单薄的背影。笼罩他一个早晨的，因为那段对话而隐隐烦躁闷的觉，终于在此刻完全褪去了。

        是因为昨天午的事吗？！

        晨跑的运动量对他来说等于几乎没有，可这一刻哪吒却到一阵心加速。

        没有人被吵醒――为了复习期中考，最近你都把自己的闹钟调早了二十分钟用来背书，可又不想打扰室友，于是闹钟只设了震动。

        少年低去洗脸，直接往脸上泼了好几捧冷才抬起来。他深黑的鬓角和眉都湿了，也不眨地任由珠划落桀骜脸庞。

        直到那震动越来越大，才意识到是你的手机闹钟响了。

        她对上他直勾勾的神，似乎不适应地迟疑了一秒，而后目光垂，看到他手里紧紧握着的那张纸条，于是安静而腼腆地浅浅笑了一。

        *

        等哪吒走教室的时候，少女已经一如既往地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开始早读了。

        在他如有实质的目光里，前座的少女若有所觉地回向他看来。

啊，原来他在不兴。

        在终打完卡，你和气吁吁的室友慢慢走向教学楼，你们门得早，得以拥有这样“慢慢”的权利。就在这时，你忽然看到前方的超市，若有所思地想到了什么，停住了。

        因为只是暗恋。

        少年骤然怔住，这上面的清秀字迹属于谁……他再熟悉不过了。

        啊。

        你睁开睛，立刻伸手把枕底的闹钟摁掉。此时天微明，室友们都还在沉睡中，寝室一片黑甜的空气。

        “……我要去一超市，你先去教室吧，不用等我。”

        心虚又忍不住悄悄开心。

        可是他这火能往哪里发呢？他的绪甚至来得名不正言不顺，除了是她后座离她更近一，他和那几个讨论的男生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