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抓到他睡觉的时候。
令狐蓁蓁两放光:“他是不是要去鞠陵于天?”
正月初八,星月交辉。
上一回来这里,是十多年前,他无意自寝翻一件寄梦的旧香,思如狂,孤一人跑来东极山等候鞠星的现。
风渐渐起来了,卷着山雪
诶,还真有可能,南荒帝自然对寄梦的来十分了解,又是正月里来,巧合总不会凑一块儿。
“南荒帝看上去年轻,”季远如此写,“听说是来东之荒游玩,怪不得你们之前说南之荒乌烟瘴气一塌糊涂,堂堂荒帝成天来游玩,南之荒能好才奇怪。”
细碎的属于秦元曦的念似泡沫过,令狐蓁蓁继续深,渐渐地,望见了他的神魂,那个在茫茫蒿里执着寻找半年的乌云般的影。一靠近,刺骨的寒意便从四面八方袭来,她打了个哆嗦,却不肯放弃,任由寒气纠缠在念上。
东极山白雪皑皑,南荒帝仰静静望着暗沉夜。
可无论他怎样怒骂,怎样以妖力撞击,也敲不开鞠陵于天的结界,那里有一位折丹仙人看守诸神最后残留在大荒的神力,荒帝也涉不得。
一只手突然推开她,念瞬间消散,她骤然睁,便见方才犹熟睡的秦元曦正蹙眉看着自己。
都是废话。秦晞嫌弃地随手翻阅,便见信中提到南荒帝一行浩浩经过无风城,沈均试图凑近看,险些与荒帝守卫发生冲突。
她总有自己的事忙碌,琐碎又可喜,虽在深山长大,却是人世间的蓁蓁。
第一百三十二章鞠陵于天
比起血与泪,更看不得她这样。
秦晞眯看了一阵,多日不睡,终觉困倦不堪,不知不觉便靠在窗上睡着了。
他忽地一巴掌摁在她脑门上,惊愕交错:“思女靠念繁衍生息,小师偷偷摸摸什么?不会已经有了吧?”
秦晞叹了气,将发拨去耳后,见她静静看着自己,细碎的光转在琥珀底,是担忧的颜,他让她担忧了。
若只是神魂来,那可轻松多了,寒气是一直把他往蒿里拽。
“小师真聪明。”秦晞在她面颊上戳一,夸得真实,“那我们先找南荒帝的行踪。”
仿佛能觉到他的些许绪,偏执而又宁静,喜悦却又悲伤,他一向如此矛盾纠结。
他对南荒帝怕是有什么误解,但确实奇怪,昌元妖君把南之荒搞得乌烟瘴气,才过去一年,南荒帝还有心思游玩?
与姜书的纯然清澈不同,秦元曦的识海一半明澈,一半幽黑。
她俯轻轻将额贴在他肩上,念毫不犹豫依附上去,霎时间钻了无边无际的识海。
秦晞轻轻盖住她的睛,声音更轻:“小师,师弟不会输,就算耗光最后一丝风雷气,我也会赖在这里的。”
冬日阳隔着窗楹落在上,他终于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支颐撑在窗台上看着令狐蓁蓁吃完包继续折腾符纸。
令狐蓁蓁一符纸没画完,便听闻他鼻息深邃,扭一看,他已经顺着木窗来,在塌上寻了个舒适姿势睡得昏天暗地。
令狐蓁蓁差被他绕过去,愣了半日才皱眉:“我不是思女,你别岔开话题。我看到寒气一直缠着你,怪不得你不肯睡觉,一睡着旱魃又要来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