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任何想的事。反正我活著比死了有價值。」
他笑了笑:「你明知我不可能甘心龜縮整個雨季。」
你盡量不去想那些猙獰的傷,不去想他如何在槍林彈雨裡僥倖逃脫。可能,這輩他也沒有這麼狼狽過。如果他輸了滿手的牌,那麼你來那最後的籌碼吧。反正你活著比死了有價值,反正你活著能的事比死了多,反正......你就當自己已經死了。
別去說愛,別去掂量籌碼。你恍惚之間是有想,若這雨真的不停就好了。你們可以像在方舟一樣被載到無人的遠方,直到洪退去,一切重新來過。
你看,即使是上帝也曾經犯錯。
你抱著他的時候覺也像引頸就戮。像抱著刀,或者炸藥。你撕開痂的時候他一聲不吭,發燒的時候卻說胡話。發脾氣,說他不吃藥,說你是否也看他笑話。他醒的時候也不說抱歉,只抱怨你嘴裡苦味。
他埋在你混說話,叼著你乳頭,齒牙囓咬,尖頂,直到那裡又紅又腫,便再換一隻。濕漉漉的頭過膚,在肚臍打轉。你癢得很,癢意像是有,一路連到腹,變成一團火,燒得你神魂俱滅。
「你不恨我嗎?」他忽然說。
「什麼?」
「那些照片。」他撥開你的陰唇,像剝開一朵重的花,花心濕軟艷紅,著蜜,任君採擳的模樣。
你著他的蜜,一時間暈暈乎乎,你仍然問同一句話:「什麼?」
「因為我聽說你要訂婚,氣得發瘋,威脅你父親把你嫁給我,否則我就公開那些照片。」
「不可能。」你清醒了一點。
他笑了一:「好吧,是我編的。」
一時之間,木屋裡只剩咕啾聲。你息一陣,然後才聽他說:「但是我想過。」
「哪分?訂婚還是公開照片?」
「嫁給我。」
你們都知不可能,所以乾脆的沉默了。
你心想你好壞啊,甚至不相信他苦心編來的理由。可能他絕境裡不知如何讓你死心塌地,只好講一些連他都不信的甜言蜜語。他看你一臉不為所動,不知怎地竟生氣起來,說話像拿著刀刃對著自己:「你不相信我。」
他也沒有耍潑,竟然就沉著臉獨自生悶氣。你不理他,自顧自去整理餘的資,一轉頭發現他居然抱著手掉淚,唬了一,連忙去探他額頭,才發現果然又燒了。
他發燒的時候像個孩童。你一時時間又酸又軟,講不幾句重話。
燒燒退退。他上有一逃脫時刮破的傷,沒來得及好好處理,所以發炎化膿,散發一死亡的味。你帶的服抗生素不知夠不夠力,反正燒的次數有在變少,應該是好事吧。
他醒的時候問你:「你給我吃了什麼藥?」
「廣效型抗生素跟NSAID。」你說:「吃滿一周,不然會有抗藥喔。」
「那你在吃什麼?」
「避孕藥。」
你們幾日都像野人苟合。他新長來的鬍荏刮在你膚上就是一紅痕,你小聲抱怨,他扯了扯嘴角,標誌的笑容:「別吃了。」
他在你後腰了一,啞著聲音說:「就住在山裡幾年,生幾個小野人,看你父親還能耐我何?」
你當然知他在說笑。他這種人,能夠蜇伏幾個月,難還能蜇伏幾年?果然他說起前因:「照片去的時候我就知有內鬼,只是不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