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椅墊鋪在地上,還把車裡剩的東西都搬了回來。你不知怎的變得有點嗜睡,半夢半醒間聽見他好像和誰在說些什麼。你急著想睜開睛,卻重得可以。
你睡得臉上都有壓痕,睜開看他背對著你,專心致志在搗鼓那台收音機。
「你在跟誰說話嗎?」你混不清的問。
「怎麼可能。」他笑笑:「我就想看看這台收音機還能不能用。」
就算是被動也好,知一點外界的訊息,免得真像在孤島一樣跟世界斷了連結。你該怎麼辦呢,你想。你心知他不可能真的在這個小屋裡度過幾年,甚至未必能等到雨季結束。他那樣驕傲的人,野心,怎麼可能甘心如此?
你的方舟沒有靠岸,它擱了淺撞了礁進了。但願你們在船沉以前各自奔逃。
「你想好了嗎。」你說:「如果我是你手中的一張牌,你打算拿來換什麼?」
你看見他愣了一,然後嗤的一笑。
「說什麼傻話。」他說:「你才不是我的一張牌。」
你不知他說這句話算是什麼意思,山雨淋漓的澆在窗緣,涼涼冷冷的。他打開窗戶一線,冷風像刀一樣的裁切空氣。
這天氣適合相擁而眠。他在毯裡沿著你光的背脊逡巡,一直摸到間隱密之處。你想躲,但無處可逃。他扣著你的腰往他上撞,讓你呻讓你哭,淫靡的體被搗成白泡沫。你趴跪著,像雌獸恩承他的雄,不為嗣只為歡愉。
貪戀人壯足,如驢如馬。你接吻,如泅泳的人浮換氣,每一個分開的空檔都氣吁吁。他描摹齒牙,描摹你腰窩的凹陷。那一日的宴會場上你們明明不歡而散,但聽到有人批評他年輕氣盛躁難成事,仍忍不住聲反駁。一回頭,卻發現他站在不遠處,朝你抿著嘴笑。
多丟臉,好像了這許多,都是為了刻意討好他一樣。
就好像此時此刻,你著他的東西嗚嗚的哭,雙卻還纏在他上。幾日裡了你能的所有丟臉事,自己拉他的褲,涎著臉把那東西,自己掰開小去吃那青筋畢的東西。半夜裡癢得不行,對著發燒昏睡的人施淫行。
他靠在你耳邊說他的那些壞事。說他如何在你父親和喜歡你的人面前說他如何上你。描述你的體特徵,描述你淡紅的乳暈,腰間一顆小痣。說你緊窄且易哭。侵犯你,直到你被望征服,再也離不開他的體。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有種自殘的快意。你愣愣地看他,說,不是這樣的啊。
難不是你自己給了他海邊別墅的鑰匙,讓他可以打開門鎖也打開你。世上難真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戀?你很確定,事是在你開的那一刻開始發酵,是在他在那台遊覽車上對你說的第一句話就開始失重。
難不是他一看到你就忍不住微笑,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都說了。明明該留你在車裡撞成爛泥,卻還是忍不住手相護。保你四肢齊全可比他自己脫難多了,你們滾落在草地上時,他上還有玻璃碎片刮的血痕。
難你們不是互相喜歡嗎。
他定定看你,然後笑了。他說是啊,然後替你清理上的污穢,用接來的雨燒得溫溫的替你洗。洗頭,然後用巾絞乾。山裡沒有風機,他生了一盆火讓你就著火溫烤乾體。
雨好像快停了。晚餐你們吃鰻魚罐頭拌馬鈴薯泥。他不知哪裡摸一把松,烤熟了再撒一點鹽,鹹鹹的,用牙齒咬開再咀嚼,可以吃很久很久。收音機原來是沒電了,但沒有能裝的一號電池。連燈都省著用,對著火光搖曳,窗外是綿綿的雨與綿綿的風,松針簇擁竊竊私語,歲月靜好的樣。